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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散文)

2004-11-17    来源:    点击:

  白银市二中  张朝辉


  谁都想过上好日子。那么,日子是什么?是生活。而女诗人梅绍静说:“日子是散落着泥土的小蒜和野葱儿/是一根蘸着水搓好的麻绳儿/日子是一个含在嘴里止渴的青杏儿/是山塬上烈日下背麦人的剪影/日子是储存 着清甜思绪的水罐儿/正倒出汗水和泪水哽塞我的喉咙……”。诗人写的是乡下的日子。诗人笔下的日子难免浪漫,才让我在诗行后头读出无尽的含义。苦日子酸日子不一定是好日子,不然不足以让人怀念。


  日子就是那么过来的。人们常说,大家都是苦孩子出身,我们是从苦日子中熬过来的。小时候,父辈的言传身教给我们的都是些什么呢?归纳起来就是一个——学会过好日子。他们咬牙把日子扛在肩上,或背在背上,走在我们的前头,成为榜样。我记得母亲似乎是不会走路的,总是一阵风似的地跑。浇菜园子的水是跑着挑的,生火的柴是跑着抱的。她上工去,从背后瞅,身影不如树影清楚;她下工归来,迎面看,她的衣襟总是呼呼飘着。我跟父亲放养,身背两个口袋,一个装书,一个装水。渴了浅浅地与羊共饮;困了,深深地山谷伴羊眠。父亲自己吃的是白水煮萝卜,没奶的羔羊嘴里却含着奶瓶,他还给每头小羊起了乳名,和我表妹的名字一样好听。我记得我的父亲,是长在庄稼地里的。“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父亲说锄底下有水,锄头底下有黄金。旱耪田,伏耪田,见草就拔,成了习惯成了瘾,拔完了自家地里的杂草,又到邻家地里搜寻,一年下来,一亩比别人家的打得多的多……在着样的环境中,我和乡下的小朋友们打小就学会了过日子,过好日子的愿望是那么强烈。苦苦菜蘸着大碗粥,而且是稀稀的,盆里映个碗儿,碗里能照人儿,也没觉得日子有什么不好。上学去,小朋友们腰里全是别着镰刀;放学回来,冬天砍柴一捆,夏天割猪草一筐。记得有一次,母亲进城看我,搬来一块压菜缸的石头,让我感动到至今。十八岁的时候,我自己动手做成的一个书架。它跟随我从乡下的学校到城市的学校度过了许许多多酸甜苦辣的日子,至今仍陪我住高楼,共享书香。妈妈做的布鞋从小小的时候一直陪我走到现在,至今我仍然爱穿母亲亲手做的布鞋,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没房子的时候,见了好一些的公共厕所,穷哥们儿异口同声:假如着房子归了我……


  是啊,是啊,日子是建立在可能性这个基础上的。回响起来,以往许多日子是将就的日子,是理想与现实之家不断的妥协。


  当我们终于有了好日子的时候,我们又如何享用这来之不易的好日子呢?


  这几年物质的丰富使日子安逸了,也使日子渐渐地趋于空虚。有的人不在靠自己的勤劳,而一心想着靠别人的愚蠢过日子;有的人好声色犬马,有的人好吃吃喝喝,还有自以为是吃到了玩到了多么了不起的文化……


  这当然不是全部,我知道大多数人和我一样想过好日子,过事实在在的日子,高高兴兴的日子,只要活着,就决不白活!对于一个人的群体而言,让我们说,好日子是我们的!曾经有过艰难和痛苦的人,没有忘记艰难和痛苦,是不会把好日子白白仍掉的。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日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法。有太阳是好日子,有风雨也是好日子,饥而得食,寒而得衣,劳而得息,考究而不奢侈,优雅而不趋时,求高尚而不求尊崇,图温暖而不求财多,凡事忍之以达观,操之以勇敢,……


  好日子在显示中


  理想中的好日子算不上好日子


  好日子从眼前开始


  也许是散落着泥土的小蒜和野葱儿


  也许是一根根蘸着水搓好的麻绳儿


  也许是一个含在嘴里 止渴的青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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